【东凤】隔岸亦渡 十三章
东华生子预警！看好再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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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华这几日总觉得滚滚有些反常。
平日里滚滚除了练功，一日要来三趟看他，可这几日滚滚却来得很少，每次来也只是问候他几句便匆匆走了。
之前他病得昏沉总是撑不起精神，想要多陪陪滚滚却有心无力，近日折颜说找到了祛除浊息的灵药，他服下后确实觉得轻松了不少，精神也好了许多。他原本想着可以多陪陪滚滚，谁成想这小子每日来见他就如同走流程一般，一刻也不愿多待，问他他也只说是墨渊留的功课多，他要刻苦修炼云云。
东华微微蹙眉，细一想，这几日奇怪的不只是滚滚。之前他的汤药都是凤九在煎，如今却换成了折颜，说什么药材独特火候需格外注意，必须他亲自准备。
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？”东华抬头看向正在给他把脉的折颜，幽幽地说道。
“什么事能瞒过您老人家。”折颜看上去神色无异，他松开东华的手腕，起身踱步至桌前，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水。
折颜小啜了一口，背对着东华说道：“虽然你体内的浊息祛除不少，但你的身体仍是千疮百孔，若是不想生产时一尸两命你就好好听话养着，不要成日里胡思乱想，忧思过重于你并无好处。”
折颜转过身看向守在床内侧的凤九，“他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有了你的仙泽养护长得很快，估摸着再有几月便能出生。只是月份越大东华难免会更加不适，还需多加注意，有事的话及时喊我。”
东华狠狠瞪了折颜一眼，轻拉了一下凤九的手，宽慰道：“别担心，哪有他说的那么吓人，我这不是好多了吗？”
凤九回握了他一下，柔声道：“折颜说错了吗？每次孩子一动你就疼得一身冷汗，昨夜小腿抽筋又疼了半宿，你哪里好多了？要乖乖听话知道吗！”
东华没有反驳，轻笑着点头应下，好看的眼眸中盛满了温柔。
看见东华眼中又有了神采，折颜颇感欣慰，只是他嘴上仍是不依不饶，“啧啧......我走了，可不想看你们腻腻歪歪。”
“回去时顺便帮我喊滚滚过来吧。”
折颜身形一顿，回道：“墨渊这几日给滚滚布置的功课有些多，不知道他能不能......”
“父君娘亲！滚滚能进来吗！”折颜的话音还未落下，便看见滚滚那满头银发的小脑袋从门口探了进来。
看见滚滚过来，折颜心中有些打鼓，连续七日的取血使得滚滚身体虚弱，昨日夜里还起了烧，这也是滚滚近日躲着东华的原因。不过此时看滚滚面色如常，想来墨渊已施术替他遮掩，如今东华修为大损，应是看不出来。
东华朝他招招手，他立刻跑跑颠颠地来到了东华榻前。东华轻轻拍了拍身侧，示意滚滚坐上来。
“父君今日觉得好些了吗？”滚滚上前时身形一晃，他不动声色地扶住床沿，顺势坐在了东华身侧。
“怎么了？”东华微蹙着眉，隐隐感觉到不安。虽然滚滚看着面色红润，但东华仍是捕捉到了他神色中那一丝隐忍。
滚滚小心地钻进东华怀里，小声道：“没事，就是师父留的功课太多了，有些累了。”
“你还小，不必学得如此着急。若是觉得累了，我和墨渊说一声，等你大一点再学便是。”东华默默盘算着，当初将滚滚送到昆仑墟本也不是为了让他修炼习武，只不过是不想让滚滚看着他羽化罢了。
滚滚摇了摇头，低声道：“滚滚要好好努力，不然族学考试会像娘亲一样不及格。”
“白滚滚！你是不是想挨揍！”凤九瞪了滚滚一眼，气呼呼地说着。
东华嘴角一勾，抬手揉了揉滚滚发顶，“不许这样说你娘亲。”
“逗娘亲的，”滚滚跟着一笑，“既然父君没事，滚滚就先去找师父练功了，明日再来看父君。”
滚滚正要起身，东华却伸手去攥他的手腕，滚滚想要躲开却为时已晚。
东华的眉头越皱越深，气血亏虚严重，这绝不是累着了那么简单。东华忽然间察觉到了什么，抬手掐诀，滚滚身上的术法被撤去，露出了他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。
“你受伤了？”东华此时动用法术仍是勉强，加上情绪激动，声音也跟着发颤。
滚滚一个劲地摇头，手臂不自觉地往身后藏。折颜立刻上前，解释道：“滚滚最近练剑时控制不好，不小心受了点伤，已经没有大碍了，怕你担心才没有跟你说。”
东华面色一凛，他勉力撑起身子，一把拉过滚滚的手臂，掀开了他的袖子。只见滚滚小臂上横亘着几条寸长的口子，最新的一条伤口上还缓缓渗着赤金色的血。
练剑受伤，怎能次次都伤在一处。他回想起这几日折颜和滚滚的异常，又想起那汤药中若有若无的血气，他瞬间便明白了一切。
东华低咳了几声，之后咳声愈演愈烈，直到额角冒出层层冷汗却仍停歇不下。凤九慌张地扶抱住东华，一下下抚着他咳到发颤的脊背。
良久之后东华咳声渐缓，但仍时断时续地微咳着，他喉头用力滑动了几下，愤声开口：“祛除浊息的药，是不是滚滚的血！”
东华眼底满是血丝，红着眼眶看向折颜“他才两百岁，你......咳...”还未说完，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声从他嘴角溢出。
“别着急，缓缓再说…”凤九心如火煎，这一大一小，哪一个都叫她心疼地厉害。她只恨自己的血不能起效，不能替他们父子二人分担。
“不怪折颜上神，是滚滚非要这么做！”滚滚挺直腰身，大声喊道。
“之前听师父说父君化生在碧海苍灵，与凶兽厮杀保命时也不过百岁，那时父君流的血比滚滚多多了，如今只是取滚滚这一点血又有何不可！”
“那能一样吗！”东华又呛咳起来，每咳嗽一声胸口都震得发麻，他缓了一会儿才喑哑着声音说道：“我幼时无父无母，可你本就该由父母庇护着长大，父君这些年没能好好照顾你本就不该，现在怎能......”
东华话音还未落，刚刚还气势十足的滚滚已蹭进了他怀里，委屈巴巴地开口道：“父君幼时没有亲人，可是现在不是有了吗？作为父君的亲人，滚滚怎能看着父君受苦什么都不做？”
见东华面色稍缓，滚滚又将头埋在东华胸口，小声哽咽道：“父君不是说想要护着滚滚长大吗，那父君不要羽化，不要丢下滚滚好不好。”
“父君若是有事，娘亲肯定要随父君去了，到时候滚滚和弟弟也无父无母，父君愿意吗？”
东华感受到衣襟前逐渐晕开的滚烫，一颗心也被灼得阵阵抽痛。
东华叹了口气，轻抚了下滚滚的后背，无奈道：“胡说什么。不用你的血，也能有其他法子，父君不会丢下你。”
“可是现在还没有其他办法不是吗？弟弟也即将出世了，要是到时候浊息还未清除，父君会有危险的！”滚滚拉了拉东华的衣襟，带着哭腔恳求道：“只要再有三日，父君体内的浊息就能清除，我真的没事，父君答应我好不好？”
凤九心里此时心中五味陈杂，沉默了片刻后也覆上了东华的手，跟着劝道：“东华，你就答应滚滚吧。折颜有分寸，滚滚不会有事的。”
东华的唇瓣微微打颤，他垂眸失神了片刻，终于吐出了个好字，随后又疲惫地闭上了双眼，补道：“这几日就让滚滚睡在这吧，若有什么不妥，我与小白也好发现。”
折颜和凤九对视了一眼，虽知滚滚在此东华必顾不上好好休息，却也明白这已是东华最大的让步，二人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应下来。
无论如何，也要先把这三日混过，将浊息清除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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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谢是下集预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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