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东凤】隔岸亦渡 十二章
东华生子预警！看好再进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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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晨宫北面的林地上，一个半人高的身影正在练剑。小小的人儿剑招稍显稚嫩，却依稀透着凌厉之气，远处的佛铃树飘落下几片花瓣，那人剑气一扫，几片花瓣均一分为二，摇摇晃晃地飘落在地。
“滚滚，先停下吧。”一旁端坐着的玄衣尊神朝那个孩子招招手，示意他过来。
“师父，是滚滚练的不对吗？”滚滚收了剑，几步便跑到墨渊身边。
“手伸出来。”
滚滚瞄了一眼自家师父那不见波澜的脸，心中忐忑不安。之前他听娘亲说她小时候书读不好，被族学里的老师打得手都肿了，如今这情形，不会是师父要打他吧。
滚滚心想男子汉大丈夫还能怕打手心不成，于是两眼一闭，颤颤巍巍地将左手递到了墨渊面前。
“伸右手。”
“啊？师父不要吧！右手还要拿剑呢！”滚滚欲哭无泪，自家师父是天界战神，这随便打一下，他的小手怕是也得伤筋动骨。
墨渊看着滚滚脸上丰富的表情，有些无奈地拉起他的右手，“你在胡思乱想些什么？”
“师父不是要打我手心吗？”滚滚小小的一张脸上写满了疑惑。
“我打你做什么？”墨渊叹了口气，心中腹诽着滚滚与凤九一脉相承的想象力，他将滚滚的右手展开，果不其然看到滚滚手心和虎口处被起了一串水泡，有的已经被磨破，正往外渗着赤金色的血。
“手破了不知道疼吗？”墨渊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瓶，倒出些药粉撒在滚滚的伤处，接着撕了一片衣角缠在滚滚手上,“你之前不曾练剑，起水泡是正常的，忍一忍，等长出茧便好了。”
墨渊自是知晓日后滚滚身上的责任，也知道他想要成长必要对他狠心，可当他看见滚滚手上的赤金色时仍是止不住地心疼。他才二百三十岁，不过是个小孩子。墨渊默默为自己的心软找了理由。
滚滚见墨渊发愣，赶紧将手收了回去，“我不疼，师父说过练功不能偷懒，滚滚知道。”说罢滚滚拾起剑来，继续练了起来。
见滚滚练得认真，墨渊随手拾起地上一段树枝，“滚滚，用我之前教你的招式来攻击，师父教你该如何破招。”说着墨渊同白滚滚比划了几下，白滚滚虽然接得有些勉强，但也算是能够学以致用，一招一式都做得有模有样。
二人正练着，忽然滚滚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，心脏像猛地被揉捏了一下，他手上一顿，不得不停下来喘息着。
墨渊见状立刻收招，不过那树枝还是浅浅地划过白滚滚的手背，留下一道刺眼的红痕。
“此时分神，若是你对面站的是敌人，你现在已经死了知道吗！”墨渊有些生气，他蹙着眉蹲下身，取出刚才没用完的布条将滚滚的手背包扎起来。
“滚滚知错。”白滚滚喘息了几口，这才低下头认错。
见滚滚脸色发白，墨渊的语气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，“你练功时一向专心，怎么突然间走神，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？”
滚滚摇摇头，“就是忽然一阵心慌，现在没事了。”突然滚滚好似想起了什么，有些焦急地抬头看向墨渊，“师父，我能不能回去看看父君再回来练功？”
“去吧。”墨渊懂得滚滚的心思，并没有多说什么，只是抬手拍了一下滚滚的头顶，“快去快回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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滚滚疾步跑回寝殿，虽是白日里，寝殿的大门却紧闭着。滚滚心中的不安愈浓，他立刻推门进入，果然眼前的一幕是他最不愿看到的。
只见东华正躺在凤九怀里，他身上的秋水毒纹愈发明显，身周隐约有阵阵黑气涌动，像一条条毒蛇般紧紧缠绕着他。
滚滚红着眼眶一步步走向东华的榻旁，走近后他才看清自家父君那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。凤九此时满脸泪痕，正源源不断地向着东华腹部输送着仙力。
“滚滚？你父君现在不舒服，你先回去好不好？”凤九努力稳住自己的声线，滚滚并未见过东华毒发时的模样，她不想吓到他。
滚滚并未害怕，反而更靠近了些，他原来只知道父君重伤在身，此刻看见东华被邪气缠身倒在凤九怀中昏迷不醒的模样，滚滚顿觉心如刀割。他本不想哭，可刚眨了几下眼，大滴的眼泪就夺眶而出，狠狠地砸了下来。
滚滚带着哭腔问道：“是这些黑气让父君难受吗？”
“这是三毒浊息。”凤九犹豫了片刻，还是决定坦白告诉滚滚，“这些浊息在你父君身体里，发作起来会很痛。”
滚滚颤抖着双手抚上了东华的手臂，就在此时他听到嘶的一声，他右手触碰之处的浊息竟然消散了不少。
他惊讶地等睁大双眼，猛地看向凤九，此时凤九正替东华揉着胸口，并未注意到滚滚的目光。滚滚复又看向自己的右手掌心，布条上沾染着的点点赤金格外醒目。
他趁凤九不注意，悄悄扯下了手上的布条，暗自将虎口处的水泡掐破几个，待脓血渗出时，他再一次小心地握上东华的手。
“嘶嘶…”这次效果更加明显，浊息沾上他的血后顷刻间便化为乌有。
“娘亲，你陪父君，我出去一下！”滚滚藏起右手，朝凤九大喊了一声便跌跌撞撞地跑了出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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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师父！”
还未见人，墨渊就听见滚滚那响亮的喊声。侧头望去，便看见那个小团子慌慌张张地向自己跑过来，一个没刹住车，直直撞进了他的怀里。
墨渊眉毛微蹙，抬手替他抹了一把鬓边的汗珠，“跑这么急做什么？”
滚滚将他的小手举到墨渊面前，眼眸中闪着光亮，“我发现我的血能化解父君身上的浊息！”
“真的？！”墨渊一惊，连宋和折颜寻找多时都未曾找到能够化解浊息的药物，没想到滚滚的血能有这种奇效。
“嗯！”滚滚自信地点头，“那些浊息沾到我的血之后一下就消散了。师父，如果让父君喝下我的血，是不是父君就不会那么痛了？”
九尾狐的血液本就能驱妖避邪，东华的赤金血更是驱邪疗伤的圣物，滚滚乃东华与凤九之子，他的血能够净化浊息也在情理之中。
墨渊沉思片刻，开口问道：“你父君和娘亲知道这件事吗？”
滚滚摇摇头，小心翼翼地看向墨渊：“没有。我怕父君娘亲心疼我，不肯用我的血给父君疗伤。师父能不能不要告诉父君和娘亲？”
“你就不怕师父心疼？”墨渊心里酸酸的，伸出手指点了一下滚滚的额头。
“我知道师父也心疼我。”滚滚拉住墨渊的手摇晃了一下，“可是除了父君娘亲，我最相信师父了！师父肯定会帮滚滚对不对！”
看见滚滚这样，墨渊一颗心瞬间化成了水。可一边是他同窗好友的性命，一边是他爱徒的健康，他心里的为难其实一点也不比凤九少。
“这件事咱们现在去找折颜上神商议一下，不过师父答应你暂时不告诉你父君娘亲。”墨渊弯下腰牵起滚滚的小手，师徒二人一起向折颜的住处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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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的血确实可以清除浊息。”折颜取了滚滚一滴血查验，迟疑片刻后说道：“若是每日取三合血给东华服下，十日后浊息便能尽数化去。”
折颜心中五味杂陈，他找了许久，没想到最后能够净化浊息的竟是滚滚的血。若是浊息能除，东华的性命便能保住，只是滚滚才两百多岁，这连日的取血他担心滚滚的身体吃不消。
“太好了！那快点取吧！”滚滚听后大喜，直接挽起袖子，将手伸至折颜面前。
折颜神情复杂地看向滚滚，“滚滚，你还小，连取十日我怕你身体吃不消，要不我再想想其他办法，若是实在不行咱们再......”
“还等什么！”滚滚想起自家父君那苍白虚弱的模样，顿时急得眼泪汪汪，喊道：“多等一天父君就多一分危险，不就是一日三合血吗，滚滚没有问题的！”
滚滚扭头看向墨渊，含着泪拽了拽他的衣袖。
墨渊的唇瓣微颤，声音艰涩地开口：“就这么办吧。东华确实等不了了，一日三合血不会危及滚滚性命，答应他吧。另外，此事不要让东华凤九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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答谢是下集预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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